信かれん得好西 – Prologue

(Photo by Saki Chan; GRiii)

信かれん得好西,本來係一句如同「Allahu Akbar」之類嘅口號,無異於「阿彌陀佛」。但係言語有靈,呢句說話竟然成為咗現實。過去三四年,無論同邊個朋友去食飯,大家都發現呢句說話原來係真;由俾我揀選餐廳,到點菜由我發辦,so far嘅表現都尚算可信,至少喺食物方面冇乜出過事。憑藉僅有嘅炒粉經驗,能夠歸納出六個大原則(條件):只要跟足,會死嘅都係萬中無一嘅孤例。

首先,比起任何嘢都緊要嘅,係知道同行者同埋自己嘅口味。好似一個唔OK芥辣嘅人,帶佢去食京都撈麵係點都唔會啱嘅事;如同唔食醋嘅人唔會enjoy得到京都中華嘅燒賣同春卷咁樣。譬如有血緣關係嘅媽媽話かれん煮食調味偏甜;譬如現充擼師三井話我可以接受Umami爆彈換句話講對鮮味aka腥味嘅接受程度比較高;又譬如有個叫呂布嘅朋友同我食家系拉麵會話佢鹹同油,which家系本身就係一件咁嘅事嘅時候,能夠講嘅只係佢同家系無緣。

其次,就好似上面呂布個例子咁樣,相反地都要知道食物嘅特色同埋特徵,先有機會匹配到適合自己嘅口味。京都中華善於用醋同芥辣,名古屋味噌煮込みうどん非常重醬香,讃岐うどん彈牙伊勢うどん輕輕用牙一掂就斷博多うどん軟而韌同時Dashi澄澈味道淡雅,浜松嘅遠州焼き難以避免たくあん紅しょうが,京都料理總有漬物。當知道咗呢啲local嘅特徵,自然能夠避開自己唔啱食嘅食物。冇血緣關係嘅媽媽唔係太中意食油膩嘢,所以我唔會考慮同佢試名古屋雞翼,去食燒鳥嘅時候都唔會嗌かわ同ぽんじり,焼肉都會避開例如てっちゃんas似乎唔係好合佢合尺:哪怕原材料幾好,哪怕廚師幾好。

再之後,可以當係純粹趨吉避凶嘅做法,盡量靠山食山,靠海食海。好中意睇嘅一個台灣page廚師漢克早前某個post講努力引入唔同食材唔同料理嘅業者都有好努力嘅地方,呢樣嘢當然絕對不能否認;然而人生路不熟,而可以食得到嘅餐數有限,盡量迴避風險都係一個好方法嚟。山澗景色優美,周圍都冇海嘅地方食鮎魚呢啲生息於河水澄澈嘅魚類嘅安全程度,肯定高於食生蠔龍蝦;就好似去到海邊嘅地方,揀食山菜或者淡水魚如鮎魚可以幾高風險咁樣。就算唔係根據山海呢啲地理關係,睇下有咩有啲歷史嘅料理,直接挑選都會係一個良好選擇。好似夏天嘅愛知(尾張)同岐阜一帶,我會中意食きしころ:一種誕生於美濃或尾張嘅麵食(諸説有)。呢個歷史未必需要好源遠流長,幾十年隨時已經好夠。上面提及嘅京都中華,開山祖師高師傅(諱華吉)由廣東赴日都係大約一百年前嘅事,市內嘅「鳳系」都係直傳弟子嘅舖頭嚟(有冇交俾第三代打理再講,which我都唔知)。

第四個條件會係避免商業設施同埋連鎖店。連鎖店能夠連鎖最需要做得到嘅一樣嘢叫出品質素均一,去到唔同分店都會食得到差不多嘅食物,唔會有驚喜,亦唔會有驚嚇。但係同一份食譜,唔同嘅廚師都可以煮得到微妙嘅差異。かれん阿嫲其中一樣最叻煮嘅食物叫鹹雞,份食譜喺家嚴嗰邊嘅血脈嚟講全家都知,但姑姐好我自己好,無論幾努力都煮唔出阿嫲嗰種好味出嚟。從上述例子我哋知道,廚師嘅價值在於廚師本人,而唔係按照規程辦理。再者,かれん曾經有一期玩sous vide,自己製造過一啲冷凍食材包出嚟,發現就算真空然後急速冷凍都好,結果都係失去咗啲細節之餘,調味唔額外偏濃就唔係嗰件事。亦即係話,如果連鎖規模夠大,有中央工場預先處理準備好多嘢的話,雖然能夠確保得到下限,同時亦限制咗上限:而規模越大,上限同下限之間嘅空間就愈細。之但係,人生路不熟,可以點樣搵好西?かれん嘅話有種特殊技能叫睇相知好唔好食,但呢啲嘢學唔嚟亦唔建議學。於是乎,我做嘅事會係去ビアンバー同人傾計,收集啲似乎冇乜conflict of interest嘅local情報。用返名古屋嚟做例子,已知周圍都係嘅山本屋(both)唔會係我想要嘅嘢,而喺大須嘅たから係我愛店之一,喺ビアンバー同店員同其他local客人傾local食物,會知道如果再local口味多啲,比起たから嘅口味再濃重一啲,唔送白飯真係唔得但好食,居民中意食嘅舖頭,繼而獲得咗一間on list而未食嘅餐廳嘅情報,which叫岩正(いわしょう)。

然後,就係睇menu。呢樣嘢是有兩個側面的。首先,是咁的,例如話,かれん喺揀選焼肉嘅時候會睇佢menu有冇四樣嘢:こりこり、ハチノス、つらみ、さがり。睇呢四種食材係咪獨立存在唔係因為中意食,而係呢啲少少偏門但又偏唔晒嘅menu如果存在,除咗證明佢有心做,仲可以推算佢買料買得夠同肉屋關係夠好甚至成隻牛買,賣得唔好嘥咁順便賣埋,啲肉多數有啲保證。而另一個側面就係睇佢有冇外國語menu,如果有外國語menu,至少喺日本嚟講真係要停一停諗一諗入唔入去好。因為,有外國語menu即係有心做外國人生意,亦即係on the bright side會有大啲機會遷就外國人口味,on the dark side就係可以hea做或做啲外國人中意食嘅嘢(而唔需要特別好食;id est唔需要特別有心做食物)出嚟都可以商業上營運生存得到。既然唔特別需要做好食物,去尋求好西就等於係咪搞錯咗啲嘢,刻舟求劍咁樣。

最後嘅一個法則,係好基本亦係最難嘅事:不時不食。冬天去富山食鰤魚,去日本海側食蟹,去伊勢食龍蝦,去高知食のれそれ成件事真係好啱;就好似夏天去志摩享受岩牡蠣鮑魚海膽,食宮城岩手或者高知嘅戻り鰹會好正確。但喺夏天就算去到鳥羽,喺五月到十月之間嘅禁漁期嗌龍蝦,都真係唔會係嗰件事。今年二月同冇血緣關係嘅媽媽去富山嘅時候先同佢講過,富山灣三大名物冇可能一次過食得到:鰤魚係十二月到二月,蛍烏賊係三至六月,白蝦係五至九月。